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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洛桐謠 拾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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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山雙鷹墓前。“師傅,青桐來看你們了,”霍青桐看著幹凈的墓碑,知道定是袁師伯經常打掃,“師傅,你們還好嗎?青桐很想你們...”不禁眼泛淚花,霍青桐就這麽在墓前跟天山雙鷹說著一年來的際遇,說著平日在人前從不表露的心裏話。拜了三拜,起身走到前院,這裏還是跟從前一樣啊,兩個師傅與袁師伯在這裏鬥嘴,她和陳家洛在這裏比武奪翠羽,他和她在這裏嬉笑打鬧,想著想著仿佛從沒離開過一樣。收回思緒,她要趕緊下山了,先前悄悄上來發現沒有人,猜著袁師伯出外去了,這會兒該回來了。霍青桐回望一眼,自一條不為人熟知的小道匆匆離去。這邊前腳剛走,這邊袁陳師徒二人就到了,“師傅,都是你東挑西挑,不然早回來了!”“嗳,你這臭小子,”袁士霄一指戳中陳家洛的腦袋,痛得他直叫,“今天是丫頭的二位師傅,我師妹夫婦的忌日,當然得買上好酒和祭品啦!”陳家洛乖乖上前把祭品擺好,插上香燭,又倒上兩杯酒放在墓碑前。“雙鷹前輩,我代青桐敬你們一杯,她不會忘記二位忌日的,只是,下落不明,你們不要怪她..”陳家洛心裏酸楚,舉杯一飲而盡。袁士霄看看陳家洛,也端起杯子,“師妹,你們在下面還好嗎?唉,我這把年紀,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,說不定很快..”“師傅!”袁士霄擺擺手,示意陳家洛不要插嘴,“師妹啊,丫頭到現在也沒個音訊,把這臭小子急的快瘋了,他對丫頭的心思我們早都知道的。你倆要是泉下有知,趕緊把丫頭送回小子身邊吧!哎,等這心願一了啊,我就隨時能去陪你們了,鬥嘴作樂就跟以前一樣多好!”陳家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袁士霄飲盡杯中酒,問道,“你是不是該回去了?”“是,祭拜完二位前輩,我就要下山了。”“走吧,走吧,”袁士霄揮揮手,“紅花會和七族有很多事等著你呢。”“師傅,你保重!”陳家洛跪下對著雙鷹墓叩了三叩,拜別袁士霄下山去了。

山下,馬兒不急不慢的踏著,時不時甩甩頭,霍青桐腦袋空空的坐在馬上發呆,黃昏的日光刺到她臉上,回過神來看看天色,都這個時辰了,艾卓爾還在等她匯合呢,正要催馬快走,忽見不遠處十來個大漢和一個女子僵持著,女子丱發綠衣,漢人打扮,桃李年華。“看你還往哪兒跑?”領頭大漢喊道,“上!”手持砍刀合圍而上,招招致命,女子不甘示弱,以短刀對敵,可惜看來內力有限,而且以一敵十,漸漸占了下風,腳下不穩摔在地上。霍青桐一看不妙,飛身上前,橫劍挑開砍向女子的刀,落地擋在前面。“你什麽人?”大漢看有人插手,都停住了身形。“各位,有事好說,為何以多欺少?”先禮後兵。“這個庸醫,把我們府裏的老爺害死了,自然是要償命的!”“那老頭已經病入膏肓,就算華佗再世也救不活,幾個妻妾早就想他死了好分家產,只是交代不過去才找我頂罪!”“你少廢話!”領頭的吼了一聲,不耐煩道,“你也趕緊讓開,少管閑事!”霍青桐瞪了他們一眼,“這閑事我還就管定了!”話音未落,便動起手來,幾個回合下來,十個大漢死傷一半,領頭怒道,“你,你,兄弟們,殺了她再抓那個!”雙方又拼殺起來。陳家洛從天山下來,想著先回七族一趟,然後再回安西總舵處理事務,正騎馬走著,就見前面塵土飛揚,五六個大漢合圍著一個紫衣女子,她單辮側垂,眼眸清澈,炯炯有神,年紀約與自己一般大,雖然臉蒙著面罩,卻依然遮不住她的高貴脫俗,陳家洛心裏竟湧出熟悉親近之感,似乎他已經認識她很久很久了。紫衣女子劍風淩厲,幾個大漢不得近身,她身後倒著一個綠衣女子,嘴角滲血,應是受了傷,陳家洛見紫衣女子盡占上風,不由欣賞起她的劍法,細瞧之下總覺得在哪裏見過,只一時想不起來。突見暗器射向紫衣女子,原來那領頭的見打不過,趁著霍青桐和另兩人膠著射出毒鏢,陳家洛顧不得思索,兩粒黑白棋子游到指間,聽得“當當”兩聲,棋子飛速打掉暗器,借蹬馬之力,騰空而起,一腳將發毒鏢的領頭大漢踢到,大漢倒地痛得齜牙,見又有厲害人物來幫忙,喊聲“撤”帶著手下倉皇而逃。“姑娘沒事吧?”這邊霍青桐看那幾人跑掉,便收劍想要道謝,誰知轉身一看救她之人居然是陳家洛,當下驚得說不出話,要不是面罩遮擋,她都不知該如何面對,分別這麽久她經常會想如果再見到他要說些什麽,可是怎麽也沒設想過會是這種場面,他又救了她。“姑娘?”陳家洛見她不語,有點疑惑。“哦,沒事,謝謝你。”霍青桐應道,聲音有絲難掩的激動。“沒事就好,”陳家洛笑了笑,“對了,剛才看你使劍對敵,劍法招數頗為眼熟,好像在哪兒見過,”陳家洛又想起了方才她使得那套劍法。霍青桐一驚,怕他記起什麽,看出端倪,搪塞道,“各派招數變化不離其宗,大抵是公子行走江湖久了,看多了吧。”不等陳家洛思考,躍身上馬,“先告辭了,再次感謝公子救命之恩。”說著揚鞭絕塵而去。陳家洛正要擡手還禮,但她離去極快,只能看到揚起黃沙裏遠去的紫色背影,這朦朧的背影像是觸動了記憶深處的一根弦,忽而記起方才她使得不正是天山派的三分劍術嘛?難道是..“青桐!”找了快一年她就這麽出現在眼前,陳家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,心提到了嗓子眼,“應該是青桐吧,青桐真的沒死..”三分劍術是雙鷹前輩的武功絕學,霍青桐是他們唯一的徒弟,以前在玉旺昆就經常看見青桐在練,比武時也見識過。陳家洛反應過來想要追上去,豈料霍青桐早就無影無蹤了,那是青桐沒錯,但她見到我為何不相認呢?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?陳家洛只覺得像做了一場夢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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